周然的车停在餐厅的停车场里,距离何墨千住的公寓有一段距离,她们沉默地走了几分钟,周然才忧心忡忡道:“阿千,原来你的室友是袁英,难怪不肯告诉我。”
事情的原委说起来复杂,何墨千解释不清,干脆也懒得解释,只道:“很快就不是了。”
周然想想袁英恨不得把自己碎尸万段的表情,笑容有些不屑和轻慢:“阿千,看起来当年的一段往事你是放下了,有人可放不下。”
何墨千默然地低头看着地面,周然知她不愿多谈,长叹一口气,故作轻松地搭上何墨千的肩膀,“别闷闷不乐的,阿千,我相信从前的一切你都能甩掉,你会有一个全新的、更好的人生,别让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何墨千瞧不起你。”
何墨千自嘲地想,她早就瞧不起我了,从我变成我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开始了对自己鄙夷,这么多年从未停止过。
先是王逸诗,后是袁英,这一前一后的两姊妹彻底打搅了何墨千的心情,送周然去停车场的这一路都有点蔫蔫的。周然插科打诨给她讲了几个笑话,何墨千不想扫兴,勉强牵动面部神经笑了笑,比哭还难看,周然也就跟着沉默了。
直到到了停车场,何墨千才道,“周然,谢谢你。还有,今天的事真抱歉”
“多少年的朋友了,说了不用这么客气。”周然拍了拍何墨千的肩膀,给她加油打气,“哎哎哎,这可不是我认识的何墨千啊,阿千,振作起来,那么艰难的十年都过来了,还怕眼前这点事么?”
何墨千皮笑肉不笑,“出来了才知道,外面比里面复杂多了。”
周然沉吟,“阿千,你真的想彻底摆脱袁英么?”
“什么意思?”
“据我所知,袁英正在调查十年前的案子,动用了挺多关系,看上去是来真的。”周然思考再三,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告诉何墨千,“我和袁英从小斗到大,她的脾气我最了解,宁肯自己暗地里累死也绝不求人的性子,这一次为了翻十年前的老账把能用的关系抛了个遍,也算是豁了她袁家几十年的面子了,甚至连王逸诗身后的王家都得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