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辣刺激的液体刀子似的划过喉咙,胃被烧得火辣辣地疼,季晨离抱着酒瓶大笑,眼角的皱纹蜿蜒成了交错的沟壑。

她已经不再年轻,早不是七年前那个风光无限的影后了,这个圈子就这样,长江后浪推前浪,季晨离刚好就是那个被倒霉地拍死在沙滩上的前浪。

季晨离喝到兴头上,还在抱着瓶子傻笑,客厅的正门突然被从外头拉开,一个女人从门外走进来,她看了沙发上躺得左歪右斜的季晨离一眼,眉峰微皱,略过她径直走向右手边楼梯的方向,脚刚踏上一截台阶,顿住,打了个转又往回走,停在季晨离的面前。

“你喝多了。”一贯没有波澜起伏的声线,冷得掉冰碴,就是数九腊月里的寒风也比她温暖些。

季晨离顺着眼前被西装裤包裹的两条长腿视线向上,几分钟之前才出现在电视屏幕里的面孔赫然映入眼帘,薄唇微抿,一模一样的精致,连眉宇间若有若无的凌厉都别无二样。

“你也来点?”季晨离呵呵地举起酒瓶,“这酒忒够劲。”

明烺眼神瞥到酒瓶上的标志,五十度的二锅头,不够劲才怪。

明烺弯腰夺了季晨离手里只剩点底的酒瓶子,看都不看地往身后扔,瓶子哐当一声,准确地落入后头的垃圾桶中,“睡觉。”

季晨离目光越过明烺,心疼地看着垃圾桶里的二锅头,脚步虚浮地站起来,扶着眩晕的额头东歪西倒一阵,总算找回了重心。

“好,睡……睡觉……”她伸出手想搭明烺的肩膀,明烺下意识地侧身躲了过去,季晨离脚下踉跄,身体前倾栽倒在地板上。

明烺眼里似是闪过点懊恼的情绪,手抬起来想去扶季晨离一把,到了半空又缩了回去,木桩一样站在原地,依旧是那副面冷心冷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