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烺在隔壁房间冲出来,季晨离的病房门被反锁着,她眼都不眨地撞开那扇脆弱的木门,又一脚踹开浴室的门。

季晨离全身泡在浴缸里,浴缸的水早已漫出来,顺着边沿源源不断往下流淌,淌到明烺的脚边,是粉红色的。

季晨离的左手手腕上一道皮肉碎烂外翻的伤口,右手捏着不知从哪得来的还带血的碎瓷片,她的脖子上也有血肉模糊的伤口,大概瓷片不够锋利,她原来是想割开脖子上的大动脉,无果之后,只好转移了目标。

明烺踹开大门的时候季晨离正把左手手腕放在嘴边撕扯,脸上沾的全是血,惊恐地看着明烺,加快了撕咬的动作。

“你干什么!”明烺一个箭步冲上去,从她嘴里把她不断冒血的手腕给夺下来,季晨离失血过多,浑身冰凉绵软,明烺没遇到什么阻力就把她救了回来。

医生护士鱼贯而入,简单的急救之后又送到手术室做了手术,发现及时,人受了点苦,好在没有生命危险。

明烺震怒,训斥屋外保镖:“谁给她的瓷片!”

保镖面面相觑,又低头不语。

“我问谁给她的瓷片!”

许璐洋抱胸靠着墙,翻了个白眼道:“就算没人给她凶器,这天也迟早会来,明烺,你这么聪明的人,为什么看不明白。”

明烺红着眼转头看许璐洋,“你说什么?”

“季晨离的精神早就崩溃了,你也根本不爱她。”许璐洋当着明烺的面,把最后一层遮羞布一点一点撕扯开来,露出最赤裸的本质来,“但凡你有那么一丁点爱她,不会把她折磨到这个地步,现在那个疯婆娘是季晨离么?你问问你自己她是么?她就是你明烺养的一条狗,狗还有人心疼呢,季晨离这么活着,连狗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