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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贯即将动身河北,无法主持诛王庆、祭天地的典礼,便向道君推荐了与他同属于六贼阵营的好搭档,高俅来主持此事。

待到深夜高俅见驾回来,太尉大人脸上愁苦之色更重:如今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你童太监拍拍屁股去河北了,却留下斩反贼、祭祀天地的脏活累活给我。

干好了,是贴你童太监的金,不是我的真功劳;干不好,就全是我高俅的错。

淮西王庆那伙人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东京城外野猪林,前些日子刚刚就发生过命案,节度使张开殉职。现在只希望这伙强贼不要有胆子杀到东京来闹事才好。

高俅越想越烦乱,只顾着在庭院中踱步,心中无限怀念那个死掉的孙静,若是有他在,此时必然会有主意,可以替自己排忧解难。

就在烦心时刻,有佣人来报,府门外有闻教授求见。高俅闻言大喜,亲自迎出门去,一见来人,就赶上前去,握住了那人的手,欣喜得莫可言状:

“闻参谋,你今日一来,却让我似拨开云雾见青天。”

闻焕章大礼参拜,不敢有丝毫不恭,他是高俅的老相识,知道此人喜怒无常,今日与你称兄道弟,明日就可以背后插刀,平生最不懂就是情义二字,如何在他面前托大。

“晚生得童枢密派遣,前来太尉处听候调遣,一齐参与五日后的祭祀事宜。”

高俅笑道:“我原本担忧此事做不好,怕辜负了道君的期望与枢密的重托,但见到闻参谋你来,我便放下了安心。”

闻焕章道:“太尉言重了,王焕、周昂、项元镇与韩存保四位将军也与晚生一样,一齐留下来协助太尉行事,务必要严防淮西逆党来劫法场。”

“原来枢密让周教头与三位节度使大人也留下了,此事甚好,我太尉府中正缺乏能征惯战的将领,如今却是如虎添翼了。”

高俅话说到这里突然脸色凝重起来,“未知焕章想要如何用兵,以防贼匪乘虚而入。”

闻焕章满脸惶恐,惊慌失色地道:“太尉休要如此说话,晚生何许人也,又怎配讲如何用兵之事,晚生百死也不敢逾越。”

高俅呵呵一笑,面色变化犹如变色之龙:“此刻并无外人,还请参谋教我如何布防。”

闻焕章好容易才安下心来,只见他伸出指头,献出一计,是个用奇不如用正的办法,任由贼寇千路来,我官军只一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