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几周,除却重修考试,她日日看着天从黑到亮,从亮到黑,眼底下是熬夜而生的黑眼圈,两粒绿豆似的小眼越发地睁不开了。
邱渝心疼她之余,指着她的脑袋大骂她活该,平时不努力,考前徒伤悲。又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正纳闷着不见纪原暮回嘴,才发现,原暮正趴在她的办公桌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睡着了的纪原暮,不复张牙舞爪地凌厉刁钻,一脸安宁沉静,就像个完全没有设防的小孩子。
指腹划过纪原暮一哭就会红起来的眉毛,常常不屑冷哼的鼻翼,坏笑时会勾起的嘴角,柔软又厚实的耳垂……
原暮啊原暮,远不得,亲不得,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邱渝还是叹气。
螳螂摸蝉,黄雀在后。
邱渝温柔的动作落在程若海的眼底,除了刺眼还是刺眼,第一次,他有了心酸的感觉。他也是有着正当职业、风华正茂的花样美男一枚。他爱她,尊重她,欣赏她,可是她连一个真性情都不曾给他。
在他的面前,邱渝永远是那个好同事、好老师,私人相邀永不赴约。
可是她和纪原暮结伴去看花,她对着纪原暮发脾气,对着纪原暮各种笑!还为了纪原暮去向其他老师打听成绩。
纪原暮何德何能,能被邱渝柔情以待。他忍不住刻薄地想,多少正太爱御姐,多少御姐爱傻妞。他不服,万分的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