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己之心度人,换作法海自己,宁可杀死对方,或是用法术把对方的记忆掐灭,也不容许身边有这么一个定//时//炸//弹。
对于修行之人,道行比命重要,他不信白素贞不这么认为。当然,或许许西元比白素贞的命重要。
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知道白素贞没有失去道行法力,法海莫名一阵轻松,倒像是与他有关似的。若是白素贞就这样变成凡人,那实在是太过无趣。
时隔876年,法海依旧觉得人妖殊途,他对妖精的恶感,并没有虽时间的流逝而减少半分。
只是这个世道……已非法海所处的那个年代。
他虽在塔底,不见日月,但六识仍在,外头的腥风血雨,一无所漏。那些年的杀戮、斗争,鲜血顺着泥土向下,渗透到雷峰塔底,血越来越凉,越来越酸,越来越苦,就像人心。
他一向觉得凡人愚蠢,如今也不例外。
既然凡人如此愚昧该死,那死在谁手里,也与他没有关系。
因此,他对妖精放下金刚怒目,对这尘世拈花微笑。他自去修行,凡尘俗世,关他屁事。
奈何时不我待,如今的尘世,灵气稀缺,修炼艰难,他一个秉承正道的佛门弟子尚且如此,何况那些妖精。存活至今的妖,若无杀孽,仍旧向道,法海倒觉得他们坚贞,另眼相看一些。
故而,对白素贞,他也是有点兔死狐悲的心态。金山寺一见,他并无恶念,无论是对许西元、白素贞,还是与白素贞同行的妖精们。
『法海:西元想知道什么,但问无妨。』
许西元这人虽每每有惊人之举,但她心思透明,与她有过一番接触的法海不难猜测她的心思。无缘无故,许西元不会用这样的口吻与他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