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会因为私人情感,在工作时有什么区别对待,她有起码的职业操守和为人处世的基本道德。
不过……这不代表,回归到私人时间时,她不会因为向挽和于舟的亲密,心中掀起波澜。
而且波澜还不是很小。
但她清楚,她难过的、介意的,是别人和于舟的亲密关系本身,而从不指向于舟或者第三个人。
比如她在麦上,听见有人用非常随意的语气,问于舟吃水果吗?
她不在意问出这句话的是谁,就像不在意要吃的是桃子还是菠萝,她只在意有这么一个人,能够在一个平凡的夜晚,对于舟问出这句话。
她不希望有这么一个人,她希望只是她,只能是她。
占有欲在作祟,时常让她觉得自己面目全非。
但很遗憾的是,于舟不这么想。
于舟觉得,可以是任何人,但不能是苏唱,就单单不能是苏唱。
其实这种状态很折磨苏唱,她经常在和于舟日益放松的插科打诨产生错觉,好像她们还在一起,但下一次开启话题时,需要“找”话题,才能去“找”于舟的过程,又清清楚楚地提醒了她,她们之间的分界线。
她曾经很自信,凭借自己的专业能力,足够撑到合作结束,在不影响作品的情况下,和于舟开诚布公地促膝长谈。
后来她才发现,为什么一定要将恳谈放在合作后面,这本身就意味着,她对自己能否在于舟面前无论任何情况都保持专业,持一个非常怀疑的态度。
她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其实她有一点害怕。
她怕于舟再残忍地告诉她一次,真的不喜欢她了,然后她就连音都录不下去了。
对于苏唱来说,于舟不要她,可以动摇她,然而假如因为于舟不要她,而录不下去音,足以毁灭她。
所以就把自己放在了这样一个百爪挠心的状态,时而在跟她的联络中将绷紧的心弦松一松,又时而在她完全没有消息的三五天里,慢慢把弦绷起来。
陷入循环,反反复复,她也不知道,这根弦究竟什么时候会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