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她发现这是一个悖论,因为如果不敏感,她就很难去观察、想象、体验和共情,她就很难创造出感染人心的文字。
敏感成就了她,敏感也伤害了她。
敏感让她被人喜欢,敏感也让她被人厌弃。甚至有时被自我厌弃。
春天是不是鸵鸟繁衍的季节,于舟不太确定,但她心里的鸵鸟开始长大,然后她把脖子埋在了沙子里。
一开始,她只是拒绝了苏唱请她吃饭的邀约,说自己要写剧本,忙。
后来苏唱给她微博评论,她看着下面兴高采烈的粉丝朋友们,放弃了自己回复的手。
然后那天苏唱给她打电话,她说了两句就陷入了沉默,然后说,好困啊,想要睡了。
苏唱当然发现了她的反常,但她跟苏唱说,因为头疼写剧本,好累。
然而到了四月底,她承诺的第一期剧本还没有给苏唱。
这次苏唱来敲了她的门。
她是在项目里抽出时间过来的,所以开门的时候神情有一点急,但她很快冷静下来,仍旧和平常一样淡淡的,像一抹被塑成人形的月色。
反而于舟的状态很不好,头发两三天没洗了,脸也没有,下巴起了几颗痘,穿着棉质的长袖睡裙,站在门口看着她。
有点怔的样子。
她挠挠自己的耳后:“你怎么来了?”
苏唱皱眉:“怎么这个样子?”
于舟往里走,很烦躁:“好烦啊,好烦,我写不出来,剧本也太难写了,要不你还是找编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