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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舟关火,把锅里的酥肉夹起来,放到簸箕里沥油:“以前没见你这么会说。”

苏唱看着她的动作,有点好奇:“怎么放到簸箕里,不放到漏勺里呢?”

铁制品应该比竹编的簸箕要易于清洗吧。

于舟说:“小时候我外婆给我们做酥肉,就是放簸箕里,我妈说,她小时候过年吃酥肉,也是放簸箕里,所以我妈做就这样,我做,也这样了。”

“有的习惯呢不能改的,就像我们每年初一早上要吃臊子面,这是传承,也是仪式感,等有一天这些习惯都没有人想做了,懒得做了,或者不记得了,我们一大家子人恐怕也不会这样聚在一起了。”

苏唱若有所思。

“你们家有这样的规矩吗?”于舟忽然想多了解一下她家。

苏唱想了想,手在台面的边缘抚动:“没有。”

“大概在我很小的时候,有一次一大家子回老家过年,我爸、我妈、几个姑姑,还有我,给我太爷爷磕头。算吗?”

“不过后来就没有了。”苏唱补充。

“天啊,你家怎么又洋气又封建啊?磕头啊……”于舟惊呆了。

“我们过年从来没有磕过头,要磕都是小孩儿,没有大人磕头的。”她又说。

苏唱却挑眉:“有啊。”

眼神直视于舟,不言自明。

好像在说——有人说过要给我磕头。

“你很烦!“于舟想打她了。

“磕一个。”苏唱伸手,轻轻挠了一下于舟的腰。

“我怕你折寿啊姐妹。”于舟冷哼一声。

“姐妹?”

“对啊,要我磕头,你又不想折寿的话,只能我们结拜了,”于舟乐了,“黄天在上厚土在下,然后你咬一下手指头那种,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