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守节,失贞便要自尽,以保全夫家与父亲的颜面,那尔等,损一国之尊,毁一国之威,为何能够心安理得地偷生?”

“尔等守不住家国,护不住妻儿,竟还要将亡国之祸,推脱到女子身上,真是可鄙可笑。”

城门开了,林芷身披铁甲,策马而出。

她举起手中的长缨枪,直指敌军首领,厉声呵道;“与其受辱毋宁战死——”

站在她身后的人重复道;“与其受辱毋宁战死——”

她们是她这几日在临城召集的娘子军。

有的是市坊小妹,有的是豪门贵女,有的是待嫁小姐,有的是孕中少妇。

人不多,寥寥五十余人而已。

她们手中没有长剑铁盾,只有寻常的棍棒锅瓢。

她们纤弱,她们瘦小,她们从容赴死,她们英勇牺牲。

城外是刀光剑影,血溅三尺,城上是掷地铿锵,字句珠玑。

“凭什么!身为女子,这一生的悲喜都不由自己做主。”

“凭什么!太平盛世,我们便要相夫教子,乱世之中,我们便要任人□□。”

“凭什么!我们是货物,是战利品,唯独不被当人看待。”

“凭什么!巾帼便要让须眉,女子就要不如男。”

“凭什么!”

她说的话太直白太“难听”,那些男儿们面红耳赤,又气又躁。

一位早通了外敌的将军呵道;“长公主殿下牝鸡司晨,欲乱朝纲,放箭!”

不能再让她说下去了,一个女子,贵为公主又如何,还不是男人的附庸,有什么资格对他们声声诘问。

长宁一边冷笑一边流泪道;“国破家亡!何来朝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