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都困在这座大山里,逃不出去,飞不出去。
她天真:“政府不管吗?九年义务教育……”
学姐平淡地说:“管啊,有什么用?哪怕政府出钱供学,她们家里老人不让,总不能逼她们上学,逼了又被带回去,还要遭受一番毒打。我陪校长去她们家里做过好几次思想工作,每一次都无功而返。”
“你看,哪怕上了学,”学姐让她往其中一个教室里看:“很多女生背着自己两三岁的弟弟妹妹上学,弟弟妹妹一哭,课堂纪律就乱了,很多女生脸皮薄,背着他们出去哄,这一来二去,许多功课也落下了。”
学姐继续说:“社会上不是没有组织专项捐助女童的捐赠活动。”
女人忽然嗤笑一声:“说是专项,最后大部分依旧是用在男童身上,用在学校里的男生身上,用在她们的哥哥弟弟身上。”
她被兜头泼了一身冷水,牙齿都在打颤:“是啊,有什么用。”
第二天的音乐课,她说:“正式上课前,女生们到我身边,我抱一抱。”
女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大胆的率先走上前,得到一个大大的拥抱,轮流抱到最后,很多孩子都哭了。
家里的大人在外打工,一年难见几回,也没有谁有心情去照顾一个女孩的感受,别说是拥抱,连笑容都少。
有男生调皮,想要浑水摸鱼抱她,被她厌恶地瞪了几眼。
学姐在教室外旁观了一切。
下课后,学姐问她:“小贺老师,你好像对班上的男孩有情绪?”
她没有否认:“孩子无辜,性别有罪。”
学姐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晚上带你去一个地方?”
学姐身上有一种蓬勃的生命力,让人向往。
她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