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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时候希尔达选择打断她,继续说一些别的话题,可能陶乐思会就此闭嘴,在她的肝脏分解完毕刚才喝下去的酒精之前,绝对不多说半句废话。

可是希尔达却不说话了,她看着陶乐思,等待陶乐思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

“我想要离开学校,”陶乐思说,她紧紧盯着希尔达,生怕漏掉希尔达脸上任意一个微小的表情,“我离开学校,是因为如果这样,就能一直和你在一起。如果你不介意,我想要一直和你在一起。”

艾斯比痛苦地呻|吟道:“桃乐丝,您老是嫌弃索莎娜特别莽撞,我看您比她还莽得多。您可别是喝点小酒就忘了您姓什么,只依稀记得您老爸姓陶吧?”

陶乐思没有理会艾斯比,她现在觉得连艾斯比的声音,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

时间和空间,忽然安静了下来。附近的餐桌上客人在谈笑,侍应生在交谈,他们的声音,被外面的雨声遮盖。在这个区域之内,陶乐思只能看到希尔达,她的注意力也完全集中在希尔达的身上。

希尔达稍微挑起了一边的眉毛,她手中的香烟在燃烧着,烟灰结出很长一段。

“桃乐丝,也许是你今天喝得有点多,”她终于说话了,带着一种意味不明的微笑,“但是,你要知道,我和你并不是一类人。”

希尔达总是这样冷静。陶乐思感觉自己的酒醒了一半。

“我们在政治上的观点,我们关于艺术的看法,还有其他许许多多的方面,都是不同的,”希尔达说,“我必须承认我一直被你所吸引,我无法不对你产生好奇心。但本质上,我们并不一样,也不可能一直在一起。如果我和你在一起,这会害了你,从良心的角度出发,我必须要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