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

时清薏根本无法经手她的饮食,又怎么可能给她下药,所有靠近她的东西都只能经过药童之手。

所以,怎么会……

再次将她从昏昏沉沉的睡梦中惊醒的是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她费力地掀起沉重的眼帘,四周一片昏暗,是在一处逼仄的马车里,外间除了车轮碾压过青石的声音就是一声声巨大的轰鸣,似乎是有什么在天际炸开。

“陛下,您醒了。”身侧伸出一只手稳稳扶住她。

“这里,是哪里?”

药童压低声音悄声答话:“是在出宫的路上,今日国师寿辰,有宫外擅舞者入宫献艺,长公主都已安排好了,现在已到西六宫,再出明德门就能——”

他话未说完,女君面色已然骤变:“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不对,时间不对——

药童一瞬收声,硬着头皮抬眼去看女君,狭小的马车内女君脸上毫无血色,只剩下捉摸不透的戾气。

“回去——”

药童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骇然出声:“陛下,难道您当真要——”

当真要回去带那人一同走吗?

“您忘了,她是如何待您的?”

谋朝篡位,如同牲畜一般幽禁,还不够君王认清她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吗?又怎么能因她一时乖顺而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