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躺在一个被窝里的那天晚上,宋秋临和她说了很多。
包括她发现自己发现母亲时候,她的样子——将自己吊在琴房的梁上,擦拭得反光的钢琴上还留有一个脚印,光听见温煜就能用大脑勾勒出那时的场景,体会参与者的惊恐与绝望。
“所以今天我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换过来了,怕她又一个人偷躲着哭。”
秋泠之所以比较常在夜晚出来,是因为这段时间的宋秋临主观意识不强,而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也是她防线最弱的时候。
温煜撇撇嘴,语气却是赞同的,“那你挺机灵。”
秋泠却看着她笑了,仿佛心情很好的样子,“不过很快我就可以不操这个心了,以后有你陪着她。”
“……”
之后秋泠还说了很多,但大多是东说一句习说一句,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带逻辑的说。
温煜心思也有些沉,谈话过后两人坐在椅子上安安静静的看了二十多分钟的夜景,最后零点的时候秋泠才站起来,走到那槐树旁拜了拜。
温煜盯着她的背影,看她对着树说了好长一通话,最后才转过身,明亮的眸看过来,“走吧。”
下山的时候秋泠控制了车速,温煜也放大胆松开了手。
半夜来爬山真的是只有疯子才会做的行动,但这一趟后,温煜觉得自己身体里沉闷了一整天的烦闷心情被掏空了,剩下一身轻快。
她张开双臂,掀开头盔的面板,仰头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心情一好,连看秋泠都顺眼起来。
“你不会就打算这么占着宋秋临身体一辈子吧。”其实她就是随口一问,但问出来之后才想起来,这话对于秋泠来说是极度冒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