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沾了水的信纸已经被折出褶皱,指骨都因为用力而嶙峋分明。
明昙的面色苍白如纸,缓缓抬眼,与林漱容四目相对,再开口时的声音都不禁变得沙哑起来,“这封密函上……说得是真的吗?”
“时间太紧,我不曾将此消息透露给其他任何人,也没有派人前去江南调查。”
看出对方的六神无主后,林漱容深深叹了口气,用力握上明昙冰冷的双手,轻声说:“殿下,先太子是皇后娘娘的长子,是您的嫡亲长兄。无论从哪方面而言,您才是最有资格重查此事的人选……”
我……是最有资格的人吗?
明昙眼神茫然,只觉得脑中有些恍惚。她几乎是逃避般地别开头,躲过林漱容的注视,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难过是有的,愤怒也是有的。但她心中更多的情绪,却并非这两者,而是芝焚蕙叹的无奈与苍凉。
——她终究不是“明昙”。
明晏这位长兄故去得太早,他的模样甚至只存在于小明昙五岁那年的记忆当中,随着时光的渐渐流逝,早已经模糊不清,一点一点被那块冰冷的灵牌所替换,深深刻在了如今这个明昙的脑海当中。
因为没有感情,所以无法发自内心地感到悲伤。
几乎可以说,明昙从未像今天这样,清晰地感到灵魂与这副身躯的割裂,感到自己与这个朝代的陌生。
既然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