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幼怡停顿了一下,然后微笑道:“生活哪里会没有困境?遇到困境,就去克服,便也不值一提,不足挂齿。”

岗村击掌笑道:“好,许小姐这份豁达,真令我欣赏。”

他放下手来,又说:“等候,忍耐,黎明,黑暗。这些词汇,又是否代表了什么具体的意象呢?”

许幼怡道:“等候是因为期待希望到来,忍耐是因为希望尚未出现。黎明是最终的梦想,而黑暗则是怀揣希望时的守候。就像我刚才所说的,泰戈尔的诗处处都是这样阳光般的温暖,就算人会暂且陷入黑暗,也不至于绝望,而总有咬牙继续前行的力量——这正是希望的意义。”

岗村突然站起身来,撑着桌子,身体俯向许幼怡,直视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问:“许小姐的希望,又是什么呢?”

这话问得突然,也问得危险,问得别有心机。

许幼怡低下头,轻轻笑了,露出了可爱的小虎牙。她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表情仍是云淡风轻,语气却很坚定:“所谓希望,在我这里,不过就是尘世间的情情爱爱。爱能催生坚韧,进而激发希望。”

岗村缓缓坐下来,沉吟一会,然后露出了然的微笑:“我明白了。”

他的表情严肃起来:“不过,今日是工作日,许小姐来到宪兵队找我,恐怕不仅仅是为了聊作品这么简单吧?”

许幼怡点点头:“少佐说得没错。”

她打开手里的小包,取出了那张佘爱珍给她的便笺,然后郑重地放在了岗村的面前。

岗村低头看过去,看见便笺,脸色立刻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