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来说,这种毫无理由?地、无条件地纵容,让她感到非常开心的?同时,又有些无所适从。
“你可以不用那么迁就我?。”
听到意料之外的?回答,兰星月怔住了。
她没有说话,目光一寸一寸地在奚珩的?脸上流连,专注而认真,像一个正在画石膏像或者模特的?美术生,恨不得把面前的?事物印在心里。
好一会儿,兰星月才慢慢开口:“对我?来说这不算迁就,我?只是希望你开心。”
“可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呢,我?的?心情对你来说很重要?吗?”奚珩终于没忍住,问出了口。
兰星月点了点头:“因?为是你,所以重要?啊。”
她的?回答简单干脆,脱口而出,仿佛这是个像“1+1等于几”一样无需动脑的?问题。
话赶话到了这里,奚珩像被莫名?的?力量驱使着?,索性?抛开顾虑,一鼓作气地想把问题解决,她急促地开口:“你的?意思是,你喜——”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是您点的?私人厨师吗?”
虚掩着?的?门被无声地推开了一道缝,从厨师的?角度只能看见侧着?身的?奚珩,和经常光顾的?人似乎对不上,他谨慎地确认着?。
奚珩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噎在了嗓子?里,她用力眨眨眼,无声地吐了口气。
“您好,是我?叫的?。”
抓起玄关柜子?上的?遮阳帽盖在头上,把头发藏进去?大半,再掏出口罩戴好,一套动作纯熟自然,好像做过千百遍似的?。最后,兰星月拉开门,让厨师进来。
“好的?,”厨师把地上的?购物袋拎在手里,往厨房走?去?,“请问有什么忌口吗?”
“不要?辛辣。”奚珩抢在兰星月之前开口,垂着?头关上门,丧气极了。
被打断以后,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就像被开关门间带来的?风吹走?一般,散得干干净净。
她走?到沙发边坐下,把抱枕勾到怀里,兰星月跟着?坐在她旁边,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