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你季师姐干的好事,”谢宜君冷哼,“她本是主审细作的负责人,却是听说你受伤后擅离职守,这才叫那细作有机会服毒自尽,原本那细作已露出马脚,却是功亏一篑。”
陆怀薇面露尴尬:“这……季师姐也是关心我,她定然不是成心如此。”
谢宜君冷道:“她若是成心,我可饶不了她,也是念在她惦记你的伤情,我才没有让她去刑堂领罚。”
陆怀薇羞惭道:“都是弟子的错。”
“不关你事,”谢宜君宽慰道,“能平安回来就好,你好好儿养伤,旁的事不要多想。”
陆怀薇搁了药碗,说:“每年年关紫薇教都要出来兴风作浪,我既然回来了,就还是该按照往年那般在上元城里守着。”
谢宜君摆手:“此事你不必管了,有芝兰和晚疏在,你只管调养身子。”
陆怀薇过意不去,坚持道:“这哪行,叶师姐主管宫中事务,季师姐又是首席大弟子,这等差事哪能让两位师姐代劳?还是弟子来罢,”她说着,活动活动四肢,又道,“其实这些天也修养得差不多了,往年值守上元城都是我在办,两位师姐不比我熟悉,再躺两日我就能下地了,掌门允了我罢。”
陆怀薇虽是无悔峰长老的徒弟,并未拜在谢宜君座下,但她一向乖巧懂事,积极上进,谢宜君自来便对她有几分喜爱,闻言还是婉拒道:“宫里这么多弟子,随便调几个就能顶了你,你还是听我的话,省得你那师父成天往我这儿跑,说我净晓得使唤你们无悔峰的小辈。”
见谢宜君一再劝说,陆怀薇也不好执拗,欣然道:“那就多谢掌门关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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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四合,密密匝匝的飞雪在灯光中盘旋交织,像一片片轻柔的鸟羽,院落清净,只能见得零星人影,大大小小的弟子房都已亮起了烛火,风雪飘摇间,四处弥漫着冷梅的疏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