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朝雨匀了她一个白眼,十分不客气地说:“要你管,你这孤家寡人,哪天若是也有人能来管一管你,我才是要笑掉大牙。”
南宫悯说:“只有我管别人的,没有别人管我的,这事儿就不劳你操心了。”
温朝雨万般嫌弃道:“嘴硬什么?你再牛气冲天现在不也得靠我替你管管底下这些人?你对我态度好点,你伤成这样难得一见,当心我找你报仇。”
“你又找我报什么仇?”南宫悯掀了帘子,入内坐下。
温朝雨说:“报那烈火池的五年之仇,还有我这手,你不得赔我?”
“那你也断了我的罢,”南宫悯叹气道,“趁我重伤未愈,你要砍手砍脚我都反抗不得,时机难求,千万别错过。”
温朝雨说:“用不着你提醒,这一路上有的是机会,我不会放过你的,所以你最好别睡着了。”
南宫悯弯弯唇角,没再回话,靠去车壁长出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她像是真的累了,眼帘低垂,合上双眼,温朝雨很快就听到她的呼吸声变得均匀而绵长。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毫无防备地睡着了。
车轮开始滚动,教徒在前头打着马,属下们步行着跟随在左右,温朝雨坐在车里,如同置身于某个想也不敢想的梦境。她挑了窗帘,隔着毛毛细雨看向了季晚疏,两人遥遥相望着,直至马车驶向远方,枝叶遮挡,再也看不见那车里的人后,季晚疏才收回了视线。
“温师叔很快就会回来的,”尹秋观察着季晚疏的神色,温声说,“师姐不必神伤,还有我们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