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走廊的铁质椅子上。
接起电话的那一刻,她其实井不知道对方是谁,糊里糊涂就接了起来。
听到沈雪屿声音的时候,积攒的恐惧和蓄满的委屈像是被点醒了一般,后知后觉眼泪就啪嗒啪嗒落了满脸。
眼泪控制不住之后,夏温心头的难过才真的传遍全身。
心脏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样,又酸又胀。
她垂着头,眼睛模糊,根本看不清脚底下的瓷砖。
夏温揪着自己的领口,想说话,出来全是一片呜咽的声音。抽抽噎噎花了好几分钟才将自己的位置说了清楚。
此刻的她像是被人抛掷到岸边的一尾鱼,用尽力气在求生,恐惧将自己笼罩,她着急又无望。
沈雪屿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从小到大这些年的纠葛,沈雪屿早就成了她无法撇开的人,成了她求救时伸手去够的人。
——
沈雪屿来得很快,不到半个小时。
茫茫的人群里,沈雪屿在角落的长椅上找到了夏温。
一路跑过来额头全是细密的汗水,沈雪屿将外套放在手臂上,喘着气走到夏温面前。
前不久她也是这个样子来医院接腿受伤的夏温。
那个时候的夏温虽然受伤还是还会和人开玩笑,现在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夏温。
她站定在夏温面前,伸长手臂,摸了摸对方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