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平的处境变得窘迫出来:“叔叔的病情会好装的,我刚又找了几个亲戚,很快会有音讯的。”
沈雪屿从包里拿出一块新的手帕给夏温擦了擦眼睛,把粥放到她的手心,“吃点。”
然后对罗平说:“后面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罗平原本不太理解“交给我”的含义,直到沈雪屿一通电话之后,夏温的爸爸被医院最好的医生以最快的时间送进手术室里,他才真切地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与自己井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手术整个持续的时间不算长,夏远被推出来的时候,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
罗平收拾好东西去和守在床边的夏温打招呼,他知道现在这里已经不需要他了。不过此刻的夏温早就头脑一片昏沉,魂不守舍地嗯了一声。
他舔了舔,自顾自地准备离开,出了房门后,新换的单人病房里,沈雪屿刚从外面进去。
两个人擦肩而过,但是话都没说的上一句。
走了几步后,他最后一次回头,开了大半的门内,沈雪屿将意识迷糊的夏温抱到了一边的陪护床上。
动作小心温柔,用尽了耐心。
那一刻,他隐隐觉察到的不对劲才有了最后的答案。
——
后半夜的时候,夏温迷迷糊糊醒过来,她从厚重的被子里将一只手拿出来,揉了揉还未消肿的眼睛。
她小口喘着气,对着天花板发了会呆,这两天的事情才像是快进一般闪进自己的脑子。
温软的手握成了拳头,上面的温度慢慢消散。
从惊恐绝望到最后尘埃落定,然后浑浑噩噩地睡过去,她用握成的拳头打了打发胀的脑袋,想起了沈雪屿。
病房里昏暗又安静,过道里零星几个人走动的声音被门隔绝在外,门框上的玻璃投射进模糊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