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去后才知道整个坛州徐家,如今就只剩她一人了。
李赐那时对她极尽照顾,为她请了诸多名医医治,她身上皮肉好的很快,只是断了右手经脉,再无痊愈之可能,从此再不能动笔。要知从前她可是坛州女才人,一首行书天下独绝。
但那时还能奢求什么呢,活着便已是最大的奢望了。
杳杳这样想着,剥开一粒荔枝到自己嘴里细细品尝,她也好久好久没有吃过家乡的味道了。
这荔枝可真甜呢。
老夫人不知道为何她眼中泛起泪花,只为她轻轻擦拭些泪痕,“你这孩子倒是多愁善感。”
杳杳说:“见到了您,就如同见到了我姚家至亲之人,我母亲从前也像您这样为我亲手剥荔枝吃呢。”
她无论是身为坛州徐家的姑娘,还是还是如今长守姚家的姚匪匪,两世里的父母双亲对她都是极尽呵疼,她身边的亲人也皆对她疼爱有加。
只是她却与亲人情缘太浅,这些人一个个皆先她而去,她心中想起他们的长相神色,一时便有些悲痛。
“我正是你的长辈呢,你这话说的一点不假。长辈心疼晚辈本就是应当的。不必觉得受宠若惊,你这样的好姑娘该受这样的款待。”
杳杳笑笑。
她看檀之打马在草上穿过,觉得英姿飒爽。她转而换了话题,“檀之姑娘是个厉害的,真不想她的马球比男子都不差的。”
“正是的,那可是她母亲教的。她母亲的马球又是跟我一起学的。”老夫人有些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