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发呆呢?嘀嘀咕咕什么呢,快点,要掉队了!”同伴的声音打断了他,两人快步跟上,这一群六十来人的队伍,渐渐消失在山间路上。
……
……
“不要,不要!放开我,放开我!啊!啊!救我,救我!救救我!”
还在房门口,江岑就听到了树屋内的梦呓。
她推门进去,快步走到床边,果然,床上的人满面潮红,豆大的汗珠一滴滴往下滑落,眉头紧皱,两手抓着被单抓得死紧,青涩的血管暴凸,根根分明,犹如鸡爪——显而易见,床上的人正在经历极度可怕的梦魇。
“醒醒,醒醒,冰冰,你醒醒!”江岑上前,摇了几下,把躺在床上梦魇的人摇醒了。
梁冰满眼含泪:“妈,妈!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她牙齿打颤,浑身抖如筛糠。
缩在江岑怀里,就好像一只瑟瑟发抖的小鸟。
江岑这心情就复杂了,又是心疼,又有不满。
她们已经从那场劫难里逃出来一个月了,虽然是住在森林里,远离了人烟好像有些孤独寂寞,但是却也远离了丧尸远离了争抢丑陋的人性,远离了一切灾难祸端,生活平静而安宁,按理说一般人也该慢慢恢复和振作起来了,可梁冰却好像一只离不开人的小兽,仍旧到现在还一点没有恢复。
不管白天夜里,都要守着江岑,不然就焦虑害怕;但凡入睡就会做噩梦,而且因为惊吓又高烧不止,频繁发作。身体不仅没有一点好转,反而因这这反反复复的折腾,还更憔悴苍白了些。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江岑拍着她的背,好一会儿,怀里的人才慢慢平复下来,哭声也终于消散了下去,只是说话却还带着一点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