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岑略微收拾,柳姨娘便已经到了前厅。
“你今日怎的想起过来这里,可是有什么事?”
原主便是个直来直往的,姚家没什么妻妾之争,这柳姨娘还是江月娥亲自挑选的良家子,哪怕生了儿子也很有分寸,可以说向来唯太太马首是瞻,江岑对她便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客套话。
说来,自打姚鹏举去世后,江岑来了也重新立了规矩,儿孙们尚需三日一请安,但姚鹏举的这两个妾侍通房,却是早就免了请安。其实从本质上来说,她们现在也都相当于寡妇,就不搞那些虚的了。请安立规矩本来也就是为了维持家风,但这家里现在一切都挺好的,自然也没必要搞这些不必要的形式主义。
柳姨娘比陈氏还懂事得多,如今一颗心也就盯在儿子身上,所以这一趟,必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太太,奴婢过来,确实有桩要紧事。”
柳姨娘一脸为难,说了一半又扭捏起来。
江岑先还没明白,但很快就联想到了,一下子坐直了身体:“是松哥儿的事?”
“是,是松哥儿。”柳姨娘低下了头,“钱家那边请人来问了。”
“太太,奴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该提这件事,可钱家那头——”
“不是钱家太太,是你姐姐找你了吧。”江岑语气冷了下去,“我看这府里真是白白整顿了一场,这内外勾连之事竟到现在未绝!”
“王家的,你去给我查,到底是哪个传的消息进来!”
柳姨娘生的是儿子,但男女七岁不同席,儿大避母,松哥儿早早就搬到了前院,柳姨娘居于后院,除了儿子来探望的时候能有人陪,其实比陈氏寂寞的多。
也正因她居于内院,说句实话,那是完全封闭的,根本不该有人传递消息让她知道才对。
“太太!”柳姨娘一下子跪了下来,“是奴错了。没人传消息,是奴、奴——”
“没人传消息你如何知道能跟钱家来人联系上?”江岑一拍桌子,“好啊你如今胆子倒是大了,这才多久,你竟然敢顶风作案,你这是置我于何地?你又置松哥儿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