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部像是一台被切断了信号的收音机,不断发出锐利的鸣叫。
紧接着,混着脑海中锐利的摩擦声,由远及近的,她听到有人低低地,在唱着歌。
是那首她在梦里听到的歌。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那沉沉的女声,最后像是就在她身后幽幽地唱着。
霍星语脊背攀上一股冷意,而这份冷意,随着这如泣如诉的歌声,慢慢地从后面紧勒住她的咽喉。
她浑身僵硬地站着原地,一手撑着车身,弓着身子想要呼出气来,却被喉间紧紧勒住的感觉挤压着,眼睛里浮出一片被刺激出来的生理性泪水。
透过这一片模糊的生理泪水,
霍星语从布满了雨滴的车玻璃外,模模糊糊地,看到后座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巨大的、横放在后座上还鼓得满的编织袋。
霍星语已经没有力气去思考那是什么了,她被那股窒息感紧紧的勒束住,徒劳地张着嘴艰难地呼吸着,喉腔里发出沉重的喘息,她颤抖着手从怀里翻出手机,按下紧急联络人的1号键。
响铃几声,那边就迅速地接了起来。
霍星语听着里面传来的女人打着哈欠的声音,
“多晚了啊怎么这时候给我打电话。”
“霍星语?”
“你怎么不说话?”
听着对方逐渐变得焦急的声音,霍星语吃力地张着嘴努力地想要回答,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越来越浓重的窒息感使得她只能发出一点无意义的音节。
她脖子与前额上青筋暴起,因为无法呼吸,往日里那张精致苍白的脸已经泛起一种诡异的红,整个人靠在车门上才能堪堪地站着。
绵密的雨轻飘飘的落在她身上。
霍星语觉得自己已经开始窒息了。
被这股寒冷掐着脖子,越来越紧,越来越紧,把她最后一点呼吸的空间也挤压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