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一次又被这种窒息感笼罩住,被这个女人的手紧紧勒住的时候,霍星语青筋绷紧,徒劳的张着嘴,汲取不到一点空气的时候。
她脑海里想的不是股票,不是新闻,也不是医院,
她忍不住想。
忍不住去考虑那千分之一的可能。
如果自己真的再次死亡,那宁缃缃怎么办?
她会不会和上辈子一样,在自己葬礼上也哭得这么撕心裂肺呢?
霍星语想,她恐怕是不会的。
以林娴的脾性与霍家人自持高贵的傲慢,是不会允许她这个默默无闻的小姑娘以任何形式、任何身份出现在葬礼上,和他们这些身价不菲的人一同举行悼念仪式。
或许在某个深夜里宁缃缃会为她难过哭泣,但也仅止于此了。
只要时间一长,日子一过,宁缃缃还是会忘了她的。
然后和别人继续一起生活。
她还没有来得及给宁缃缃制造任何属于她们的回忆,或许宁缃缃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想起,连可供想念的经历与记忆都没有。
在这些可能性之下,霍星语心中浮出强烈的不甘,一种异于往日的强烈情绪。
那些对于她来说无所谓的事情,忽然变得重要起来。
她不想死,无论是现在、是今后的种种可能,或者是十年后,她都不想离开宁缃缃,也不想让她和别人一起生活。
霍星语望着那片勒住自己呼吸的色块,目眦欲裂。
她脸上是缺氧的涨红,额边尽是青筋暴起,伸手拉扯着女人越来越紧,使劲嵌入她颈部皮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