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空调咧着血盆大口,将所有的灼热与这间房间隔绝起来。
霍星语安静的躺在病床上。
氧气罩附在她苍白的脸上,颊侧和翘挺的鼻骨上没有血色的脸,让她此时看起来显得毫无生气。
只有氧气罩上呼吸而吐出的雾蒙,与一旁的检测仪中不断波折上下的心跳,仍然在向所有人宣告着她的生命还并未消亡。
宽阔的病房中,左右列坐着几个与霍家相交好的贵太太,她们一边拿纸巾擦着泪,一边你一言我一语地应和着咒骂这场交通事故中的肇事司机。
林娴就坐在她们的中央。
她在病房里守了三天,迎来送往了不知多少来看望霍星语的权贵。
在这个病房中,从早到晚盘旋谈论的话题,都逃不过以下几种。
一是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细数霍星语从前有多么多么优秀,一条条举例比自己这个当后妈的还细致,最后落下一个吉人自有天相的定论,说着往后一定会好起来的。
二是劝着她不要太伤心,要多休息。
看着自己眼下微微泛青的样子,林娴对着一旁的太太团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这几天以来,她处于一种长期不曾睡眠的状态。
倒不是因为,霍星语这场车祸让她感到有多担忧害怕,
也不是因为霍星语或许有可能醒不过来而忧心忡忡。
她在这张病床边脑海中所日夜思考的是,?今后该往哪走,还该不该继续走。
在所有她人生中逝去的时光里,林娴总觉得慢慢来,她可以做好一切。
也可以让一切都在自己的计划掌控之中。
古人常说,成事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