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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人生气大多是呼吸急促情绪不稳,而凌染惯会压抑情绪,越是生气越是呼吸平稳,让人无从下手。

以往这时候安凡会鸣金收兵,无论凌染想要的是什么,她都会尽全力帮她做到,并做到她能做到的最好。

而今天,在安清漪的墓前,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安凡不想百依百顺了,她再次强声:“你想来,我带你来,有什么问题?”

凌染一噎。

那句带着些怨怼的话将所有委屈都一并开了闸,安凡说:“一边用我当替身,一边又想笼络我父母,继续因为我姐姐做他们的座上宾,哪有这么好的事,世上便宜都是你凌染一家的吗?还是说资本家的本性已经融入你的骨血,不剥夺不掠取就活不下去了?”

这一长串的话安凡其实想了好几天,甚至在凌染来前她啃着蛋糕都在想,她想凌染会有怎样的反应,她期待且彷徨,盼望且不安。

设想过千千万万种,唯独没想过会是眼前这种。

凌染说:“别在这儿争执。”

这儿是哪?是她姐姐的墓前。

原来,在这种时候,凌染唯一会顾及的,还是安清漪的感受。哪怕她已经不在了。

安凡想笑,又笑不出来,她说不清正极力压制的是什么,她快要失控了,她问:“你拿我当什么?替身?可谁会要求替身做这做那?替身不是乖乖扮演好自己要扮演好的角色就行了吗?”

“哦,是替身,同时还得任你差遣。”安凡总结陈词。

凌染抬眸,一下子撞进安凡悲伤的眼底,她敛了敛眉,嘴角抿紧:“想说什么,直说,不必冷嘲热讽。”

安凡平静地问:“我算什么?”

这个问题其实不难回答,起码安凡觉得这对凌染来说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