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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染分明就记死了这一天。

她甚至规律到,在每一年的这一天,都要粗暴对待她这位肖似初恋的替身,以此来发泄心中对初恋死去的愤懑和不满。

那么,她算什么?

安凡想,在凌染那儿,我曾有一天、一小时、或一瞬间是安凡吗?

还是,永远只顶着一张脸的替身?

第17章

安凡头一次有些佩服自己。

在大脑几乎崩溃的情况下,她还能记挂着不能在小孩子面前吵架、不能在车上吵架,一路维持着明面上的平和,直到她们回到住的地方。

进门,室内很黑,安凡伸手去摸玄关处的开关,被凌染从身后严丝合缝抱住,若有似无的气息拂过她的颈项,紧接着是实打实的温热。

“啪”地一声,安凡按开了灯。

室内瞬间亮得有些刺眼,凌染被刺得停下动作,许是被打断有些不爽,她皱眉说了声:“开什么灯啊,多破坏气氛。”

安凡没理她,她甚至连鞋都没换,迳自进入室内给自己倒了杯水,把凌染当隐形人。

凌染从没遭受过这种冷遇,一时有些怅然。

即使安凡看着状态不太对,凌染还是开口了,或许她在试探:“给我也倒一杯。”

安凡无动于衷。

她还在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地喝水,看起来闲适又自在。偌大的客厅很安静,显然,安凡听见了,但她没动。

托工作的福,凌染大场面见得不少,但能让她紧张慌乱的场面却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