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在某个固定的时间点停了。

安凡在房间等了一会儿，解决掉最后一道大题的第二问，空着第三问，将桌上满杯的水倒进窗台的盆栽，拿着空水杯走出房间。

她经常假借倒水的名义下楼去偶遇凌染。

看到的机会其实一半一半，但安凡没看到凌染总会失落，所以她以为是没看到的次数更多。

安凡下楼时和自己打赌。

看到了凌染就做第三问，没看到就空着，希望老天能看在她爱学习的份上给她一次机会。

可老天爱笨小孩，这次没看到，题要空着。

安凡慢腾腾地倒水，像在放凉开水般从这个杯子倒到那个杯子，再从那个杯子倒回这个杯子，复步骤，放慢过程，左顾右盼只为看一眼凌染，却等来了送走凌染的安清漪。

她从门外进来，也来倒水，喝了两口站在她面前，很随意地问：“你喜欢她？”

“不是！哪有！没有！”安凡慌张否认，眼睛瞪得像受惊的兔?。

“又没说是谁……”安清漪这样说了一声，她将水杯推到安凡面前，示意她整理，若有似无笑了笑：“喜欢也没事，没准她还喜欢你呢。”她话落便上楼。

安凡当时脸臊通红，只觉嘲讽至极，简直无地自容。

她现在细想想，又恍惚这是不是安清漪的暗示，暗示凌染那一眼看到的本是她。

叶舒的话扯回她的思绪：“不会是黎想吧？”

安凡摇头：“不是。”

“那看来是那位凌总……”这事她不该知道，于是叶舒解释：“别误会，只是那位凌总最近经常找她，烦就多问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