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她联系人中自然有凌染，不过都被她以“lr”指代，那是只有她才能看懂的代号，是她那段见不得人却又暗自欢喜的替身生涯的见证。

如今“凌染”二字这样大喇喇出现在她列表中，安凡心绪怎一个复杂了得。

好在心绪复杂的不止她一个。

安凡看着凌染在她和她的聊天页面停留许久，敲了又删删了又敲，愣是没发出一个字，耐心告罄：“你到底要发什么？”

凌染郑重其事：“我和你聊的第一句话呢，我要好好想想。”

安凡无语，提供万能素材：“你好，我是凌染。”

凌染像是真的很在乎这事，竟嫌弃她的万能素材，评价说：“好傻。”

“哦。”安凡闭上嘴，心说你这模样更傻。

等回到家，凌染都没发来打招呼的内容，安凡不知道她要纠结多久，但她也不在意，兀自拎过餐桌上冷掉的饭菜，预备去热热。

凌染这时从餐桌花瓶的瓶身处撕下纸条，说：“喏，纸条在这儿。”

按安凡平时的习惯，回家第一件事确实是把打包的饭菜搁餐桌上，贴花瓶上确实显眼，但她就是没看见。

安凡揭过这茬，说：“我去热菜。”

“我去就好。”凌染接过这活儿，冲安凡说：“你歇着。”

安凡有些犹豫：“你复查结果怎么样？”让病人干活，总有点良心不安怎么回事。

“没事，健康。去医院不是因为我生病，就是例行检查，我好得很……”凌染说到最后笑了，看她：“你是在担心我吗？”

安凡利落将打包盒递给她，下巴朝外示意：“去，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