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安凡被接回了时代水岸的家。
高中开始,每年的生日都是这样过。父母俩总有一个会到校把她接回家,一家四口围坐桌前,唱生日快乐歌,吹蜡烛,庆祝一年一次的生日。
有的同学很羡慕,或许羡慕她不用上晚自习,或许羡慕父母对她的爱。
安凡曾经不懂这怎么就牵扯到爱,问了才知道,她们觉得这是父母重视的表现。
毕竟在课业紧张的高中、一分钟恨不得掰成两分钟来用的时刻,还愿意接孩子不上晚自习去过生日的父母多么难得。
安凡听完只是笑笑,没多说什么。
她想她也羡慕,她羡慕那些家在本市生日却不用回家过的同学。
这话说出来兴许不识抬举,还像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安凡理智的没说。
每个人情况不同,家庭情况也是。就像被父母接回家过生日这事在别人那儿是父母重视的表现,在她这儿只因为安清漪一句“从小到大都这样过啊,我一个人会不习惯的,不能把她接回家吗”。
能回家,当然能,没什么时间是不能浪费的,高中的时间亦如此。
安凡曾经想过去说她要学习没时间回家,可后来又觉得没必要,说或者不说并不能改变什么,她也知道她内心在意的并不是回家这件事。
累月经年,安凡已经学会轻易不发表自己的看法,反正无论她说什么或是做什么,什么都不会变。
今年的生日倒是有变化。变化不在她,在餐桌上多了位凌染。
安凡愣愣看着坐在安清漪手边的凌染,一时间脑子就像被什么冻住了,什么都想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