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陆低声道:“不需多想, 她定是故技重施,企图再度哄骗绮桑妹妹,利用她坏我们的事,若真如此,那她二人来往必不会少,咱们不如将计就计,让绮桑妹妹假意与她周旋,反过来将她一军,你看如何?”
话音一落,便听越初寒肃然道:“不可!”
裴陆自然知晓她的意思,语重心长道:“我何尝不担心绮桑妹妹呢?只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孟青暗算,咱们始终是落在下方,从未主动出手反击,这未尝不是一个重创西境的绝佳机会。”
越初寒又岂会不明白其中利害关系,但仍是不肯让步:“身在江湖,既免不了纷争与较量,我自当坦然迎战,无所畏惧,如你所说,我岂非和孟青—样利用了她?此等下作手段,恕我不能答应。”
裴陆叹息:“也罢,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那你打算如何应对?”
越初寒静默良久,眉间隐隐有些疲惫之态:“之前是介意她对我并无真心,又顾念着飞雪居,如今看来,孟青已经对她下了手,我便不能再不管不顾。”
裴陆打量着她:“所以?”
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般,越初寒定定道:“不论她是真心抑或假意,我都要将她留在身边,绝不能让孟青趁虚而入。”
裴陆犹疑道:“可若是孟青叫她接近你呢?你我心里都清楚,绮桑妹妹并不是真的心悦于你。”
“我不在乎,”越初寒平静道,“我心悦她,足矣。”
裴陆神色难言地看着她,终是缓声道:“也好,你—片真情,相信绮桑妹妹迟早会明白。”
越初寒长长叹了口气,转身:“此事你先不要显露蛛丝马迹,我过去看看她。”
裴陆应下:“放心,守口如瓶。”
言谈间,子夜深沉,明月也愈发高远了。
另一边的马车内,绮桑缓缓睁开了酸涩难忍的双眼。
车马颠簸,人声吵闹,她睡得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