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是好人,”任凭她摆弄着自己,越初寒颓丧道,“我是越长风的女儿,我就该死。”
绮桑怒不可遏:“你放屁!我可告诉你,这些人巴不得你这么想呢,你别中了他们的计!来前我们三个说好的你忘了吗?你答应过我和裴陆要振作,要决不放弃,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相识以来,那双茶色眼眸破天荒头一次有了润意,越初寒的眼睛渐渐红了:“不然呢?惜竹姐姐和孟如云都是替父母报仇,她们二人没有错,裴伯父亦是为了好友两肋插刀,重情重义也没有错,说到底错的是父亲,可他已经死了,余下的过错便要由我来承担。”
她这话说得不无道理,三言两语便将所有人的心思道明,绮桑难免语塞,但还是执着道:“你也没有错,你不需要承担什么。”
言毕,身侧响起一阵轻缓的脚步声,眼风里随即闯进一片嫣红的裙角,绮桑抬起头来,便见孟青也顺势垂眸看着她。
熟悉的面容,熟悉的身形,不过五日不见,她却好似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脸色不再苍白,那件厚重的大氅也早已除去,仿佛回到了最开始相识的样子,她还是那么美,依旧是立在动荡之中泰然自若又云淡风轻的模样,就像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她慌乱一般。
所有人都变了,不论是外形抑或心性,可只有这个人,从来都处事不惊且从容不迫。
“你看到了,我没有骗你。”孟青首先开口道。
父母冤死是真,与碧云山庄有仇是真,有关她的身世,她的确没有说谎。
绮桑站起身来,迎上她的目光:“难怪你一直很在意我怎么称呼你,原来是因为惜竹才是你的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