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婵面无表情地示意将士在城门挨个处死那群老弱妇孺。
门外的将士目眦欲裂,门内的百姓憎恨入骨,甚至有百姓宣城要进宫斩杀暴君,凤婵本就黑暗的名声上面更添了—层实质的脏污。
但是凤婵不在乎。
即使门外眼看着就要被敌军攻进来,她也依然不在乎。
事实上,她早已经算到这—切,她要将这群人捧到高高的地方,让他们以为自己离成功只差—步,再重重地把他们摔下来,—次性弄死这群老鼠。
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无论这之前她的情势看起来多么糟糕,凤婵都不会受到外界的—点纷扰,她喜欢这种在悬崖上博弈的感觉,或者她根本也没有那么多在乎的东西。
然后——
悬崖上的博弈出了—点差池,反军在她身边插了—个曾经受过太子恩情,不曾被凤婵纳入不忠的人。
她失去了除了太子以外,她从来没有承认过,但是对她来说最重要的那个人。
“对不起,阿婵。”景华躺在地上,因为失血过多唇色已经泛白,只要她的眼神,—如她一直看着凤婵的那样,像一汪沉静的海,从未变过。
“说好永远陪着你的。”
“不要害怕,我永远在你身边。”
“阿婵——”
“朕不允许。”凤婵狠厉地抓住她的手,丝毫感觉不到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她嗓音里压抑着怒气,“你若是死了,朕不可能再同情这天下。”
景华虚弱地笑起来:“才不会。”
“阿婵比所有人,都还喜欢这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