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打完已经接近下午三点。我没打算和他们一起吃饭,凯文难得也婉拒了邀请,但我转瞬一想就猜他是要和我聊聊。我才不和他通气,只站到一边,对潘德小姐说:“你觉得怎么样?我们可以一起去吃那家马来菜,如果明天你有空的话。”
“我很愿意,姚。”我意识到她要拒绝我了,“但明天我需要处理一些事情,我们下回去好吗?”
她最后用的是“我很愿意得到张延期票”的说法。这会儿刚好有客人在和球场俱乐部的人讨论下雨天延期票的事情,我开玩笑说:“这家球场的延期票有效期只有一个月。”
今天已经是二十九号了,二月的最后一天。
“这样怎么样,”她忽然望着我,“你接下来有空吗?”
我们最后去吃了意大利菜。
那群一身臭汗的伙计自个儿走了,我和潘德小姐打车到纽顿。没想到这家店我们俩都去过,我原本还很犹豫要不要吃面食,毕竟吃相可能不太雅观,但他们家的青酱意大利细面是我心目中的新加坡第一,都是常客,她一定会原谅我。
“我试过忍住不说,但还是情不自禁,”等餐的时候,我望向她,“你是只有周六这么惊艳,还是每天都如此?”
她穿着件萨克森蓝的铅笔条衬衫,纽扣扣到第二颗,只看肩部线条就知道是很好的亚麻。这种蓝色真的很衬她,让人不自觉就要陷进她的眼神里。
她的眼睛闪过亮光,似笑非笑,说:“你是只在我面前人这么好,还是面对所有人都如此?”
“这也是印度产的面料吗?我只知道印度棉织品很有名。”我避而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