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挺多的,哥最近任务紧,担子又重。主要还是下面的人起不来。”我叹了口气,“嫂子你们怎么样啊?我记得你说主要做对中业务,这次影响大吗?”
“还行。主要国内情况很快就好起来了——对了李姚,”她停下来望着我,“你口罩够用吗?回头拿一盒走。”
“够的够的。”我下午正打算去买。
“行了。”她把韭菜都收到一处,“切了就准备下锅了,出去玩儿去吧。”
“好。”我应着声,脚却不动。
“哎呀,你看你,”她即刻就明白我为什么一直赖着,推着我的肩膀往外走,一边道,“我一早就想好了,你陪他们打游戏,没事的。”
出了厨房,客厅里只剩老黄一个人坐在毯子上,背靠着沙发柱,看着够呛。两兄弟在阳台过道里玩闹,或许是对于“关爱”老爸暂时丧失了兴致。见我们出来,老黄说:“我听见你叫我全名了。你们背着我说了什么?”
“我问问你有没有欺负我们妹儿。”她还是说普通话,语速很快。
“听不懂。”老黄可怜巴巴的,也回了句带着点儿闽南口音的普通话。
我没忍住笑了出来。
“阿姨出来了!”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句。这下可好,光是听见这充满朝气的声音,我太阳穴都在跳动。真的,这个世界上没有比发汉语上声的“阿姨”更可怕的词了——“阿姨”的英语,用上声念,就是新加坡味儿十足的口音,而这么称呼我的,则只会是出现在眼前的这两个孩子。客观来说,他们其实挺听话,如果我之前没有过度自信、答应帮老黄两口子照顾他们一周的话,我肯定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害怕。
“停下!”嫂子说英语时也有一点新加坡口音,“你们和阿姨一起玩ns好吗?然后过一会儿,我们一起吃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