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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入口努了努下巴:“回头再说吧,她要是看见我们聊得这么热火朝天的待会儿该哭鼻子了。”

芝芝回来得正是时候。

见到芝芝,我还是挺开心的,毕竟是学生时代的朋友,今后也没有利益纠葛。老友重逢本该是快意的事情,但这顿饭下来,我紧绷一周的神经却难以变得轻松。

安宁的重要性需要被重新评估了。

饭后,芝芝想去看看新加坡的地标。我们仍是散步过去,鱼尾狮没什么好说的,到了金沙酒店,芝芝神神秘秘的,问我们:“想不想到地下看看?”

安宁说:“要id的。”

芝芝拍拍包:“我带了护照。”

安宁说:“我和李姚进去要交门票,你去嘛,游客不收钱,还可以免费吃喝。”

芝芝斜眼睨着她妹妹,转而向我发力:“我一个人去多没意思。”

其实我跟安宁想法一致。直到十年前,来新加坡旅游都没有“免费吃喝”这一说,白人多来度假,国人还是购物居多。只是购物贡献的税收相对有限,怎么样才能扩充国库呢?一个天才般的计划应运而生,云顶和金沙两大集团先后响应,具体到金沙酒店,则是建成时地下自带了个吸金池。

我对于这类场所是很排斥的,拗不过瞿博士如此期盼,又接连祭出“田野调查”和“来都来了”两面大旗,只得掏了腰包,为本地慈善事业略尽绵力,交出三百新的入场税;游客当然不用纳税,这销金窟就是专门为游客打造,免费的永远都是最贵的。

以地平线为基准,金沙酒店往上,当属无边泳池最负盛名;往下,有建在运河左右的商场,这个花样别处也有,不算什么——但剩下的那样,恐怕就连拉斯维加斯也没哪家企业比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