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会傻到去问慧琳哪儿来的消息,那属于不应该知道的部分。她话也说得很隐晦,只提到凯文和我都很忙——慧琳在hr部门,了解到这个情况可不是靠路过我们的会议室——我和凯文并列着提起已经是个不大不小的暗示了,我要是还去追问得出结论的过程,那就再没有慧琳主动送消息的待遇。
我欠了她一个人情。
这事儿我转头就和老大说了,但大老板那边没提。老大没有当即给指示,一直到中午才单独叫我出去了一趟。
“你是怎么想的?关于凯文的事。”
“这只是推测,”我先强调,“但凯文之前八成是被设计了。”
“你是说那个短会吗?”
“对。”我说,“他和桑杰显然知道bcg的人要来,甚至还模糊地知道他们大致为什么而来。知情者的范围可能可以扩大到凯文的整个项目组……但我认为在公司当中,这个消息最先来自高层。这也是为什么我觉得被设计的人是凯文。”
老大微微点头:“这就是为什么他约桑妮亚吃饭。”
“正是这样。而且我们可以再大胆一些——就算凯文在集团那边有什么朋友,他的朋友可能都很有,”我想了个模糊点的词,“边界感。”
我在暗示他肯定不是嫡系,或者说,集团的人并不是倾向于让凯文来当这个子公司的头。
老大和我交换了一个眼神。可能是赞同的意思,赞同我的大胆,或是赞同我的猜测本身——这很难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