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谢谢’也不迟。”我笑起来,抬了抬眉毛。
她的嘴唇微微张开,望着我,才说:“谢谢你的说明。”
我礼貌地笑了笑。丫刚把我架火上烤我还记着呢。
“你很喜欢用白板做演示。”她稍微靠过来一点,这时会议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是因为你的字很漂亮吗?”
“谢谢。”我的英文字很一般,但比普通的美国人肯定要好得多,他们根本不注重这个,“只是觉得这样效率比较高。”
“但你是怎么做到快速地梳理思路的呢?没有slides的帮助,”她好像很有兴致,“组织语言本身就是件很难的事。”
因为每次都是赶鸭子上架啊!我嘴上却说:“可能因为我很擅长通过考试。把书读薄比记笔记重要,通过钢笔记笔记又比通过键盘要来得直接。”
这相当于回避了她那个梳理思路的问题。我直觉那里面有坑,但截至目前潘德小姐没给我挖过坑,所以我尽量不那么去想。
好在她似乎只是随口一问,顺着我的目光看到了放在桌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文件纸背面的涂鸦。
“介意我看看吗?”见我耸肩,潘德小姐将纸拿起来。上面用速记法写了bcg方今天开会时提到的一些关键信息,至于信息背后的推测,我则写在电脑上。
“很漂亮的书写。”她放回去,又说,“很漂亮的钢笔。”
“谢谢你。”我灵光一闪,“在办公室用自己的笔的坏处在于,有时用着用着它就不见了。”
“这一支得到了你的心。”
“是的。”我笑着说,“这是大学时我妈妈送给我的礼物。”
她肯定道:“非常有纪念意义。”
“是那样。但它还有别的含义,取决于你怎么看。”我说,“我有一份礼物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