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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着她开了储物柜才去隔壁那列开了自己的柜子,潘德小姐兴许是没有注意到,又或者她体贴地理解了一个东亚女孩儿的腼腆。总之她没有多问什么,我倒是松了口气,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真的推到东亚刻板印象上去吧?我们已经要承担开车烂、数学好的标签了,我可不想在这个基础上再加个什么奇怪的东西。

感谢我妈是南方人,我没有像普通北方小孩儿那样被带去过澡堂子。

换上运动衣后,潘德小姐扎了个高马尾。她的额头全部露出来,微卷的头发整齐地束在脑后,与她平时那副优雅从容的模样大相径庭。我突然感觉这是个劲敌,拍子在手上转了两圈,决定跟她猜拳争夺发球权:之前我是打算让给她的。

是的,虽然心肺功能和反应速度都不比巅峰时期了,但我打羽毛球很有一手。

潘德小姐是好运的宠儿。第一个球由她发。

她比看上去还要擅长运动,而且绝对是常年保持锻炼,一局下来仿佛刚热了个身。我在热身时心率就已经很高了,这会儿出了不少汗,输了两个球,其中一个是让的,另一个是真没接到。

站在场边喝了两口水,她挑衅地望了望我,我斗志一下就上来了,擦了擦手握紧球拍,冲她勾勾下巴。

刚才的表现吸引了几个排队中的球友,第二局开始时场边已经有了观众。

我原本打算也在中段让她一两个球,但心跳明显比第一局要快,腿的反应也没有之前那么灵敏了,放水的结果很可能就是惨败。我让她赢是一回事,要是真的输了,在我心里可就是另一回事,这局又有观众,我们明显比上一局要投入许多。

这一投入,第二局打了半个小时才收场。刚拿到局点就被追平,如此反复,赢她这两个球比最开始做越南的方案还难。

订的时间没剩多少了,一比一平也不算太丢人,我们把场子让给了后面的客人,坐在板凳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