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完客厅——次卧我已经放弃了——以后,我没头没尾地又把拖把原样拎回浴室,并不冲洗,反而卸起妆来。平常我做事很少这样毫无章法,但开始收拾的那一瞬间我只想着逃避,如果能顺道处理掉些许庶务当然是最好的;即使情况变遭,我也不会沮丧。
镜子里已然脱妆的我和领口还沾着点口红印的速干t恤十分般配。像个小丑。
这件事是我的错。
人家是什么人,年纪轻轻已经是合伙人了,我还当花瓶鉴赏呢,鉴赏来鉴赏去,在这么大的事情上栽了跟头。老大交待的本来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侥幸办妥了,我还沾沾自喜,以为潘德小姐被蒙在鼓里呢。
这黄雀装的……我心里过了好几个脏词,到底不愿用在潘德小姐身上。
是因为我太寂寞了吗?
最近确实不大对劲,这两次单独会面尤甚,我显然有点找不着北了。一切都过分顺利,明明什么具体的情报都没拿着,我还是在错觉中沉迷而不自知,竟然以为这种会面中真有私人意愿的可能。
又或者最开始我就不该兵行险着。大老板交待的事又不是只有这一种办法,从林一民那边套话不是办吗?走明路给bcg当内应不是办吗?
为什么非要接近潘德小姐?
今晚我终于知道,自己此前是大错特错了。
我玩不过她。如果对手是她,我又孤立无援,那就必须步步为营。我走十步,她走一步,长此以往,我才能创造出那么一点儿先机。
至于我的心猿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