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德拉?”我的大脑好像在烧,思维迟钝,完全辩不过她。顿了顿,我说:“你等等。”然后把口罩戴上,扣了顶帽子,把垃圾藏进厨房深处——这时我看见搭在流理台上的橡胶手套,也给套上了。
把客厅的窗户一扇扇完全推开,我冲着门口喊:“你开吧,我没锁。”
真的是潘德小姐。
我喝住她:“停下。”
“好。”她顿住往前的脚步。潘德小姐偏了偏头,神情有一瞬间的犹疑,最终笑着说:“为什么戴着帽子?”
“我没洗头。”我有点不好意思,“你介意再戴一层口罩吗?”
“那不会起到更多帮助的。”她的笑意未减,“那为什么戴着手套?你没洗手?”
我被她逗笑了,扶着窗咳了两声,勉强站直,道:“我只是看报道里那些医护人员都全副武装,觉得这样好一些。”
她做了个手势:“还差副墨镜。”
“你说得对。”我忍俊不禁,“真对不起,你第一次过来,我却不能招待你——你,嗯,你为什么来?我挺惊喜的。”
虽然说“喜”的部分有待商榷吧。
“开会时他们说到你请假了。我私下问了问鲁德拉,听说他们没联系上你,又不知道你的新地址。”潘德小姐眨了眨眼,“再加上我想确认你没事。我还以为有很多人都知道你住这里。”
“我刚搬来这里不久,还没来得及。”我脚下有点虚,但脑子已慢慢清醒过来,想起之前接她电话时迷迷糊糊说的话,现在又这么邋遢地站在窗前,我的脚趾尴尬得蜷了起来。
她的风情一如往常。比起我不伦不类皱巴巴的衬衫和起了球的束脚运动裤,潘德小姐才精致得像是这间公寓真正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