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解了。”我说。
她看了我一会儿,没太多表情:“今天你的好奇心好像藏了起来。”
“我的好奇心正在学着自我管理。”
“这个说法很可爱。”她望着我,“还在生气?”
我沉默了片刻,只说:“我不生气。”
“还有人可以不生气的吗?”
她说得对。但我又能怎么样,冲着她大骂一通吗?那些以为事情还有得商量的,不过是我的错觉。而潘德小姐丝毫确凿的证据都没有留下,她的暗示像印度洋北部盛行的风,人们捕捉随季节变动走向的洋流,把握规律,季风承载无物,动的只是海水。
风又何其无辜。
我道:“我对事不对人。”
今晚会议结束,我坐在椅子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有力气起身洗漱。
和潘德小姐的会议从没有哪天像今夜这样令我身心俱疲。正当我以为自己逐渐适应了这样高强度的脑部活动、适应了隐藏,并且也适应了句句话都要依靠猜测才能胆战心惊地得出某个结论的时候,我却感觉脸上像被重重地掌掴。我所窥见的不过是真相的一隅,是战场的角落,又如何能够左右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