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德小姐沸反如水。
而我是火,是肇事的起源。
“你输了。”我说。我悄悄退开一步,留给她充分的空间。
虽然那可能不是她最想要的东西。
“我没有。”她的眼睛重新睁开来,眼神复杂,“已经过十秒了。”
我没再说话。她也往后退了一点点,但根本是退无可退。潘德小姐几乎已经是贴着墙了,双唇紧闭,慢慢吸了口气,但掩饰得极好——我匆忙别过目,又朝后退了一点,腰撞到椅背上。
这里的氧气好像很稀薄。
会议室里安静了几分钟之久,但四目交接竟连一次也没发生过。我不知道她有没有看我,也许有吧,潘德小姐毕竟从不是个愿意服输的人;我是不敢回望她了。
现在我可以去回答“玩火自焚是怎样一种体验”。
她极快地又恢复了镇定。因为离得够远,在那十秒钟内模糊了的她的旖旎与曼妙又再度具现,她对于局势的掌控,对于分寸的把握,恢复于眨眼之间。可是潘德小姐不再能轻易玩弄我了,博弈已出现微妙的偏移,因我的取胜,相逢以来第一次,我们达成了平衡。
“现在我知道你的把戏了,关于你的伪装。”她听起来要比她本人镇定得多,“你想要假装什么也感觉不到,对吗?”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