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有两个厨房,都是开放式的。小的那个只能算作吧台,有各式各样玻璃瓶装的香料,电子炉的上方挂着个平底锅,冰箱恰好嵌在墙角。大的那个则在更深的位置,厨具一应俱全,收拾得很干净,但一看就知道她常常下厨。
“前面那个厨房是我平时吃饭的地方。”她背过去让我给她系围裙,“但今天我们会吃点儿好的,你可以期待一下。”
“需要我做什么吗?”
潘德小姐转过来,双手抱臂,眨了眨眼:“先告诉我,你都有什么烹饪经验?”
“呃。”我被她难倒了,“我会处理大部分蔬菜,还能切丝。”
“那就是不会做饭啰。”
我抿了抿嘴,确实无从反驳。
她从冰箱保鲜层里拿出番茄、黄瓜和好几种辣椒,还有半个保鲜膜缠了一圈又一圈的洋葱,又从流理台上方的橱柜里拿了砧板和一把陶瓷刀递给我:“你能把它们切成大约五毫米细的条吗?黄瓜片可以再扁一点……大约两毫米?”
典型的外国人做菜,注重分量精确,恨不得拿量杯和厨房秤比着来。
然后潘德小姐就真的拿了个厨房秤,称了一碗约莫二两重的几枚玻璃罐装橄榄递给我,道:“这个切成两半就好。”
我瞥了眼罐身上的字,是卡拉马塔橄榄。我问:“第一道菜是希腊沙拉?”
潘德小姐眉梢一扬:“你知道得倒很清楚。能吃羊奶酪吗?”
“可以。”
“好。”说着,她又倒了半碗牛奶,把一小块菲达奶酪捞出来泡到里面,“最后切这个,你可以把它切成五毫米左右的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