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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自研系统的保留与否成了当时争论的焦点,研发部又紧接着被拉下了场,凯文恐怕没那么快恢复精神。这倒真是时也命也,风水轮流转,鸿运当头的人没那么容易就被打垮。

但秋后算账的规矩可是全世界通行的。

梁首席出面,手段和正当性上也比我优越许多。敲山震虎是一回事,凯文那儿说不定真有什么不宜曝光的东西,如果能有意外发现,岂不是一箭双雕?

然而公司形势不容乐观,即便在这儿扳回一局,我也开心不起来。

饭毕,梁衡坚持请客,幸好我早就截了胡,趁补妆时将钱付过了。他有些过意不去,我顺口接过话头,要他请“南洋捕鱼技术交流”的人吃顿好的。安宁常在群里出现,她必属受邀范围以内。

“我坐地铁回家,你呢?”走到店门口,梁衡说。

“我朋友过来接我。”

“男朋友看得挺紧的啊。”他调侃道。我没接话,只是笑了笑,任他猜想。

邓普西山离乌节路不远,交通不便、文化气氛浓厚,是很典型的那种闹中取静的富人区。这家希腊餐厅很地道,一望便知的巴尔干半岛南部建筑,灯光、软装饰,无一处不细致,连矿泉水都是玻璃瓶的希腊原装进口,一瓶承惠新币十元整。

点好了餐,潘德小姐凑过来小声道:“哇喔,矿泉水都收了十元呢。”

我没忍住笑:“你也嫌贵?”

“不贵吗?”她还挺认真的,眉头微皱,“超市的只要三毛。”

“你就当是在希腊度假。”我笑着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