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皱着眉,显然没想明白:“好吧……但为什么拿了老大的电脑?”
“有人吓唬他,应该不要紧。”我安慰道。
但我也还没想明白呢——洁西卡怎么会跟路人丙扯上关系?
“谁吓唬他?”
“他们没有说。”我故意讲得很含糊。但还能有谁,大老板呗。这事儿他自己琢磨琢磨也能想通。
老黄看着我的眼神越来越复杂了:“‘他们’又是谁?”
我吸了口气,带着些告诫意味,眯了眯眼睛道:“修文,你不想知道。”
“好吧好吧。”老黄很无所谓地翻了个白眼,“但是……洁西卡,她是菲律宾项目的,是因为文斌的事情牵连到她吗?”
“听起来是那样。我也还困在拼图里呢,现在无法为你解惑。”我道。揪出路人丙背后有我一份功劳,这件事在公司里知道的人屈指可数,我连老黄也没告诉。他对此不知情,自然不会过多追问。
我的心情远远没有外在表现出来得那么轻松。
芝诺说过,人的知识就像一个圆,而圆圈以外代表未知。知道得越多,圆则越大,未知也就越多。现在我完全理解为何与他同时代的苏格拉底会说“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一无所知”了,这几乎就是我当下的感觉。
我得到的线索实在太多,以至于相互倾轧成了一团乱麻。老黄离去后我又独自在会议室里坐了许久,依靠一条线索去试着与另一条线索缝合是很不理智的行为,人们可以在读推理小说时这么做,但要真有人如此办案,只会碰得满鼻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