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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步步为营,将我们逼上绝路?

面对潘德小姐,我到底没能问出口。我不认为在如此关键的信息上,仅仅依靠耍几个心眼、最大化模糊重点,就能哄得她云里雾里,将我想知道的全盘告知。我怕她不说,更怕她真的说出口。

假如她答了,答案又不像我期待的那样,我是装不知道吗?

我能装不知道吗?

更为重要的是,我究竟在期待一种什么样的答案,我自己都不清楚。

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连自己的判断也不能够相信了:我本以为老大是不会对子公司的ceo之位感兴趣的。正是基于这个最基础的推断,在最开始,我才会选择遗忘那颗怀疑的种子。

但他是个扑克脸的上司,对我或褒或贬,唯一的判断标准,只有那种可能是赞赏的眼神:我只见他那么看过他们家的狗。说到底,那是在赞赏,还是单纯地看着狗的眼神,没人给过我标准答案。

我了解他吗?

如今公司风雨飘摇,节节败退是我亲眼所见,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所思所感。

我借口顺路——虽然其实甚至都不是同一个方向——把潘德小姐送到了她家楼下。这周她很忙,我也很忙,难以创造出见面的机会。

分别时她摸了摸我的耳朵,好像一个告别的吻:由于戴着口罩,一切亲昵的动作都显得刻意,我因此没多回应些什么。只是长久被夜风吹拂的耳朵忽然感觉到那阵热意,又因一贯的好记性,久久不让它衰退罢了。

像带着呢喃的拥抱,有种亲昵和眷恋的味道。

回程时我接到了老大的电话。我的回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