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他说起行业动向、未来前景,他的词是又大又空,比照着高屋建瓴的标准来,其实无非是把具体的问题抽象化、微观的说法宏观化,再将已脱离本质的概念随意组合——在咨询行业待过的人再熟悉不过的伎俩。
bcg这边与他素有私交,如今又“共事”:噢,真共事也不一定,他既然为潘德小姐所倚重,说不定和这些项目组成员之间也有了某种共识。他们自然是乐在其中的;让我感到惊讶的是,老黄今晚竟然也沉住了气,没拆他的台。
我给凯文当孙子。比亲孙子还亲那种。
话题从西装、机场的休息室又自然地转到了奢侈品文具。当然了,他们今天没来个威士忌、机械手表外加手工皮鞋的消费主义男士大全套我还要吃惊呢,这会儿谈一谈万宝龙的艺术赞助人系列又算什么?
但我却没想到,凯文会在这时候点我的名。
这还是他今晚头一回主动和我说话:“姚,你对钢笔很了解吧?”
“噢!这么说来也对,我记得你用的是跟桑妮亚很类似的笔,对吗?”许新不知有心还是无意,还插了话,火上浇油。
我心如止水。此事我和潘德小姐是说开了的,他拿这个敲打不了我。
“我只是知道一点。”我望了望许新,继而又看着凯文道,“但仅仅限于很少的几个品牌,欧洲笔我没有接触过。凯文,你的签字笔我记得非常漂亮,是万宝龙,对吗?”
“对——”他作势摸了摸衬衫,“噢,我放在西装的内袋里了。”